学神施舍给了他一个眼神，“笑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廖南刚回答完，又笑了起来。
顾言凑过来，却被廖南伸手按了回去。
“什，么，都，没，有——写你自己的卷子去。”
他就是觉得这两年过的很精彩。
成为校霸的第二年，他找到了属于他一个人的大学神。
大学神不爱说话，沉默寡言，虽然偶尔会面瘫着一张俊脸盯着人瞧，被幽幽注视着不太自在，但还是很喜欢。
高一那会儿中二期还没过，满脑子都是叛逆和倔强，表达独立特性的方式就是格格不入，与这个校风严谨的一中格格不入，像是乱入鹤群的一只鸵鸟。高二那年进入十班，也是出于好玩的心理，想看看这些天之骄子被一中倒数第一的学渣打脸是什么表情。
幼稚的可笑。
然后他就与顾言结缘，在拯救和被拯救之间反复横跳。
后来狗血的失忆，面对顾言的脸，也总会浮现出“哇这个帅逼有点喜欢”的想法。
然后又留级到了高一，和明美美再次成为师生关系。
有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就像一本小说，他是里面的主角，不然为什么能把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生涯过的那么刺激万分。
不过这个想法还是不要告诉大学神了，不让那逼肯定又要轻笑一声，再用“你中二病还没好？”的眼神看着他。
廖南翻过卷子反面，开始做最后三道大题。
刚恢复记忆就要迎来高考，嘶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。
玩了两年了，再不努力的话，就考不上和顾言同一所大学了吧。
廖南笔尖一顿，他似乎还不知道顾言想考什么大学。
“喂，顾老师，你想考哪所学校？”
顾言把卷子折好放进文件夹，又转过头和廖南四目相对，“清大吧。”
“哇哦～”廖南比了个大拇指，“学神，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个。”
顾言失笑，揉了揉他的头发，“一起。”
说是一起，但考清大哪有那么简单。
廖南转回头，盯着解不出的倒数第三题，有些沉默。
以前他还有一半把握可以试试清大，现在嘛……难呐。
温热的呼吸在耳旁落下，顾言握住了他抓笔的那只手，在函数图像上面开始画线。
“没什么难的，你的话一定可以。”
廖南一边做题，一边分心回复：“叼，大佬都这么说了，那我必须可以啊。”
顾言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发顶。
—
高考最后一门是物理。
廖南以前从来不检查卷子，却在今天反复核对答案。
再倨傲的人在高考这个关键时期都会慎重起来，这关系到他们的未来，未来，还有未来。
窗外蝉鸣声不断，微风卷着阳光踩在干干净净的黑板上，还有白的反光的卷子上。
监考老师穿着平底鞋，悄无声息地在桌子间穿梭。
“还有最后五分钟，没做完的同学抓紧时间。”
廖南托着腮，盯着桌面的光点发呆。
树影婆娑，光点在桌面上蹦蹦跳跳的跑开又跑来，他听见后排同学笔尖落在纸面上的刷刷声，以速度来推测这位同学恐怕还没有写完题。
铃声落下的前一秒钟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骤然停下，后排同学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，廖南的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。
写完了就好，至少无愧于三年来的努力。
出了考场，顾言在教学楼门口等着他，廖南小跑过去，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。
“答的不错？”
“嗯。”廖南点点头，被顾言牵过手。
“那回家庆祝一下。”
廖南觉得顾大学神有的时候真的很会给自己找机会，尤其是这个“回家”，说的好像两人结婚在一起了一样。
对于他的吐槽，顾言微微一笑。
“很快就能实现了。”
“话说，你成年了呢。”
廖南被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刺激的炸毛了。
“你想干嘛？！”
顾言笑而不语。
两人踩落一地蹦蹦跳跳的光点，向家的方向而去。
“男朋友～”
“你又作什么妖？”顾言无奈。
“今天也超～级喜欢你。”
顾言望进他黑黝黝的眼底，弯唇一笑。
“我也喜欢你，想和你永远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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